天

在一度晴一度雨的莫名春天，看到了路邊販賣的鳶尾花，紫色的濃烈，配上鮮艷欲滴的綠色，襯著烏壓壓的天空，倒也照亮了四周了那麼一下。




梵谷畫的鳶尾花，名聞遐邇，在後來瘋掉了的畫家眼中，粗硬的線條與絲毫不客氣的角度反而是攫住雙眼的特色，柔和嬌美的感覺一瞬間被刻意的陽剛與濃烈給取代。

大學時甚愛的席慕容的詩，也以此取名，帶來一個不是很快樂的春天主題，不過倒也為當時為賦新詩強說愁的年代下了一個很好的註腳...


鳶尾花

　　——請保持靜默，永遠不要再回答我

　　終究必須離去　這柔媚清朗
　　有著微微濕潤的風的春日
　　這週遭光亮細緻並且不厭其煩地
　　呈現著所有生命過程的世界

　　即使是把微小的歡悅努力擴大
　　把凝神品味著的
　　平靜的幸福儘量延長

　　那從起點到終點之間
　　如謎一般的距離依舊無法丈量
　　（這無垠的孤獨啊　這必須的擔負）
　　所有的記憶離我並不很遠
　　就在我們曾經同行過的苔痕映照靜寂的林間
　　可是　有一種不能確知的心情即使是
　　尋找到了適當的字句也逐漸無法再駕御

　　到了最後　我之於你
　　一如深紫色的鳶尾花之於這個春季
　　終究仍要互相背棄

　　（而此刻這耽美於極度的時光啊　終成絕響）

春天，妳與妳要命的詩意與驕縱，而我是如此的喜愛妳，因著妳的多變，因著妳的溫順與大膽、惆悵與輕快、美麗與黑暗、青春與苦澀、煩躁與快意...都是妳，也都不是妳。